吕凤子坐江岸石上，韩笔海坐担架上，面对浩浩江水。

韩笔海：屈原自名正则，凤兄则以其名为校名，足见对屈原之认同。可是，笔海却未见凤兄为屈子图……

吕凤子：我慕屈子，不慕其赴江流！不慕其举世皆浊我独清之心态。

韩笔海：明白，凤兄慕其志不慕其行……

——电影剧本《凤鸣璧山》桥段。

我在剧本中借剧中人物之口对屈原做了概论。每逢端午，人们吃粽子，念屈原，念了两千多年，屈原在眼前仍是个迷离的影像。

屈原《离骚》首句：“帝高阳之苗裔兮，朕皇考曰伯庸。”

高阳即大名鼎鼎的古帝颛顼，传说他为高阳部落首领，因以为号。屈原说他是颛顼大帝的后裔，这是往远了说，追根溯源。

往近了说呢：朕皇考曰伯庸。我的父亲就是伯庸。伯庸，楚王的本家。

开篇就讲自己的身世如何如何地不凡，根正苗红。而后通篇都是讲自己怎么怎么好，没有更好，只有最好，真金白银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纯度，举世最好，无可匹敌的好。是自我鉴定。笃深的自恋情结。自恋情结人皆有之，适可而止，可称自信。过之，为自大。再过之，便悲催了：举世就他一个好，这世界能容他？

还有一个好，那是他的王，楚怀王。与怀王也曾有过美好的日子，但是对于王永远踊跃近前的是小人，要争宠君子是争不过的。在小人的包裹中王是很暖和的，再瞟屈原，还总在一旁凛然，王就冷笑了，讨厌这一个存在。“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，屈平属草稿未定，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，屈平不与……”没王的漠视，佞臣岂敢如此放肆。招致的厌烦日积月累，顺理成章就——被放逐。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给王写信——《思美人》。叫人身上起鸡皮疙瘩。王见此信恐怕也是鸡皮疙瘩掉地一大片。风中终没有送来暖心的消息，意绝赴江流。哀怜的百姓包了粽子打理鱼鳖虾蟹，让他们不要伤害他的魂魄，暖屈原千年万年的是百姓。

百姓们明白：屈原只想给他机会为国家做事，让国家强大。

可孔子早就说了：徒善难为政。

这得多少血泪让大圣人感慨出这么一句！

今天，我们纪念的该是：至死而不改初心的屈原。

2020-3-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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